;安鹤觉得再这样下去,自己又要落了下风,于是抬起头,直视着骨衔青的脸。
&esp;&esp;骨衔青单手揣在口袋中,站得格外随意,重心落在一只脚上。安鹤想,骨衔青穿红衬衫真的格外好看,袖口收束,下摆整齐掖进长裤,显得很干练利索,但干练中又透着妩媚,微卷的发丝有些蓬松,好似拂在心尖上,发痒。
&esp;&esp;荒原上很少像骨衔青一样的人。
&esp;&esp;安鹤又想起骨衔青头发湿漉漉时的样子,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&esp;&esp;“你现在愿意和我说话了?”骨衔青倒是没让话题落下去,“哄好了?”
&esp;&esp;安鹤紧盯着对方的眼睛,笑:“我们什么关系?我生气时,需要你来哄我吗?”
&esp;&esp;说出来的话不太好听,语气也有些挑衅,但是试探的意味很重。
&esp;&esp;这才是安鹤和骨衔青搭话的真正目的。
&esp;&esp;她想确认,她们现在算什么关系?
&esp;&esp;只有确认了,以后才好找到立场和身份,与骨衔青对话。
&esp;&esp;可算什么关系呢?既不交心,也不怜惜对方,更不愿意为了对方放弃自己的生命。
&esp;&esp;渴求的是对方的能力,是单纯的肉。体欲望,骨衔青已经很明显地暴露了意图。
&esp;&esp;除此之外还有什么?
&esp;&esp;总不能还有爱吧?
&esp;&esp;安鹤露出轻松的神情,偏又仰着脸,嘴角向下,显得漫不经心。只不过撑着墙的五指,在暗处紧紧绷着,等着骨衔青的答案。
&esp;&esp;……
&esp;&esp;可是,安鹤没能等到期许的答案。
&esp;&esp;骨衔青戏弄人、骗人时总是得心应手,情话张口就来,可是现在的骨衔青,却语塞了。
&esp;&esp;她感觉到伤口隐隐发酸,很痛,自己谋划到这一步,只需要一个答案,就可以引安鹤沉溺在她的诱惑里,让安鹤沉沦至死。
&esp;&esp;女朋友、爱人、伴侣,什么都好。
&esp;&esp;可是她突然不敢答了,临门一脚时退缩了,连谎言都很难编出口。
&esp;&esp;倒不是怕安鹤做何感想,那和安鹤无关,她只是,有点害怕。
&esp;&esp;所以嘴巴比脑子更快做出了反应,没来得及充分考虑利弊,骨衔青脱口而出:“和往常一样,别多想了。”
&esp;&esp;“是吗?”安鹤微微低头,眼神漆黑。
&esp;&esp;是啊。
&esp;&esp;骨衔青想,这个答案说给自己听多合适,总不能还有别的答案吧?
&esp;&esp;那就这样相处吧。
&esp;&esp;安鹤看了她许久,最后放下左脚站直了一些,肩膀紧绷着笑了笑,挑衅地说:“还是不太一样。我不怕你了,我摸到了你的弱点。”
&esp;&esp;“哪里的弱点?”
&esp;&esp;安鹤再次昂起头,这次语气冷冽了些:“身体上,心理上。你头一次对我的新天赋表露出直白的恐惧。现在也一样吧?还是说,现在,你不怕我了?”
&esp;&esp;“……”骨衔青不笑了。
&esp;&esp;确实怕,怕得要死。
&esp;&esp;怕控制不住安鹤,怕事情往她计划外发展。但又不止,更怕自己脱缰。
&esp;&esp;可安鹤只是定定地看着自己,发丝安静地垂在肩头,眼眸深邃,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。明明这样的安鹤不是骨衔青期待的状态,她更喜欢安鹤求饶,可怜巴巴望着她。可是现在的安鹤完全相反,骨衔青却挪不开眼睛。
&esp;&esp;骨衔青想,她搞错了,她真是爱死了安鹤意气风发的模样。
&esp;&esp;她又想像往常一样摸安鹤的脸,于是自然地抬起手,摸上安鹤的脸颊。可是掌心碰到皮肤时,带来的感觉却和以前不同,和动欲时也不同。
&esp;&esp;以前,她贪念的是小羊羔的能力,昨日,贪的是身体。甚至手指传来触感时,她脑海中还回想着对方力竭的颤抖。
&esp;&esp;但不知道什么时候,骨衔青发现自己在被安鹤本身所吸引,伸出去触碰的手,就多了真心疼爱的意味。
&esp;&esp;骨衔青终于难以忽略,自己犯了谋划者的大忌,她在沉沦。
&esp;&esp;于是刚碰到脸颊的手,又迅速缩了回来。
&esp;&esp;骨衔青忽然想起一件事,她曾对安鹤说过,美梦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