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直到尾巴将她的一缕长发勾了起来,沾在她被泪水浸湿的脸颊上。
……
维·李贝特渐渐从睡梦中醒了过来,她揉了揉眼睛,发现自己居然真的落泪了……
她又闭上了眼睛,回味着梦里发生的一切,蜷在温暖的被子里,情不自禁用双臂抱紧了自己。
忽然,她腾地一下坐了起来,因为她察觉到有人正坐在她的床边——
是一个男人,一个很好看的男人。
特别是那双眼睛,他和梦里那条蛇一样,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。
他的眼圈红红的,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,那双眼睛里,又渴望,又悲伤。
这是她失忆的第十天来,第一次有男人出现在她的病房里。
“你、你是谁?”
英兰终于从昏迷中苏醒,头顶的白炽灯异常的刺眼,让人睁不开眼睛。他发现自己被关在了一个狭窄的房间里,门上有一个很小的窗户,外面是一道道铁栅栏。
英兰被关进了监狱里。可他等了整整一天,也没有任何人来审讯他,如果不是小窗户每天定时都会打开投放食物,他好像被彻底遗忘了一样扔在这里。
很不合常理,英兰想,或许战争已经关键阶段,东国已经无暇顾及他的存在。
一天又一天过去,他都静静地坐在那里,等待死亡的到来。
终于,那扇门被打开了,英兰被蒙住了眼睛带了出去。
“维的身体还好吗?她在哪里?我想看看她,可以吗?让我看她最后一眼,可以吗?”
英兰不断央求着,始终没有人回应他。
衣服被人脱下拿走了,英兰被带到了一个充满回声的阴冷潮湿的房间,忽然,身上淋下来一股热水,两个人开始帮英兰清洗身体。
原来在东国,囚犯还可以体面的死去。
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也破灭了,英兰没有再说话,安安静静接受摆布。
不对,他的大衣口袋里还有重要的东西——
冲洗结束,英兰被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,带进了另一个非常安静的房间,令人难以相信的是,手铐突然被松开了。
瞬间恢复视力,突如其来的强光让英兰几乎睁不开眼睛。
“请坐,先生。”
眼前是一个空无一物的墙壁,英兰被人按着坐在一个椅子上,一个戴着口罩的年长女护士走了过来,眼睛意味深长地上下打量着他。
“你们……是要对我做什么实验吗?”
难道加兰德真的答应了维的条件……抹除英兰的记忆,然后放他离开……
怎么可能……他在幻想什么?东国真的肯放过他吗?
护士轻笑了一声,推了推眼镜,“长得挺不错嘛,原来维喜欢这种类型的男人。”
“……她、她还好吗?”
“不太好。她失忆了,确切地说,她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,整个人的状态回到了十五岁的刚来这里的时候,真是让人怀念,特别安静,特别听话……”
“什么方法都用过了,一点效果也没有,她现在跟一个傻子没什么区别。看见她我就头疼……”
“没想到,还有一个人质在这里。”
护士忽然俯身凑了过来,在英兰耳边低声说,“我怀疑,她是装出来的。”
“我要把你放进去,试试她的演技。”
她拍了拍英兰的脸,“祝你好运。”
“喂、你听到没有!”
维看着两眼发直的英兰,伸出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。
她没有失明,她什么都看得见……可那双眼睛……分明是在看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。
她细腻柔滑的脸颊,透着淡淡的红晕,睫毛轻轻颤动,带着几分朦胧的睡意,柔顺的长发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,闪烁着丝绸般的光泽。
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在英兰的身上游移不定,纯真而好奇的眼神里闪烁着一丝期待。
英兰依然呆呆地看着她,被关押起来的每一个晚上,他都会梦见眼前的人。
她好像一直睡在自己的身旁,好像就在刚刚,他还抱着她将她吻醒,好像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很长的梦。
“怎么是个呆子……”
维失望地钻回了被子里,没有再理英兰。
英兰抬手将她的被子盖好,她突然转过身来推开他,“别碰我。”
四目相对,英兰的泪水瞬间如决堤的洪水无法控制地汹涌而出。
“别、别哭……”
他的眼睛好漂亮,尤其是被泪水浸湿后,哀伤的红色晕染了他的眼睑,瞳孔脆弱地颤动着,看着心都要融化了。
“对不起,我不记得你是谁了,别哭了……”
维抬起手去擦英兰的眼泪,小声地对他道歉。
她的脸近在咫尺,两个人的呼吸慢慢纠缠在了一起。
一头秀发在枕头上散开,散发着淡淡清香,柔软的嘴唇因为刚睡醒显得红润诱人,